但肝喜散惡收,久服酸味亦伐生氣,生氣者,陽氣也。且于諸癥初起切忌。 《得配本草》:忌豬肉。酸、澀,溫。入手足太陰經氣分,兼入足厥經血分。斂肺澀腸,生津止渴。治久嗽瀉痢,反胃噎膈,虛勞骨蒸,霍亂勞瘧,蛔厥吐利,止血涵痰,醒酒殺蟲。去黑痣,蝕惡肉。解魚毒硫黃毒。 得川連,治赤痢腸痛。配建茶、干姜,治休息痢。佐麥冬,治產后痢渴;入補脾藥,止久泄虛脫。湯浸去核,搗丸如棗大,納入谷道,導大便不通。 去核煅炭,敷瘡蝕惡肉立效。其核中仁,能清婦人子臟風氣積滯。 病宜發散,瘧痢初起者禁用。 怪癥:下頰忽落,用烏梅口銜一枚,外用南星末,姜汁調涂兩頰,一夜即止。 《本草經解》:烏梅氣平,秉天秋收之金氣,入手太陰肺經;味酸無毒,得地東方之木味,入足厥陰肝經。氣味俱降,陰也。 肺主氣,氣平則降,所以下氣;肝屬木,木枯火炎,逆于胸中,則熱而煩滿,烏梅味酸,能收浮熱,吸氣下行,所以止煩滿也。 心者火也,木之子,味酸氣平,能平肝木,木和心自安也。 肢體屬脾,脾為土,肝木克土則痛,味酸則斂,所以止痛。 肝藏血,血枯則偏枯不仁死肌矣,味酸益肝血,血和則潤,不仁死肌愈也。 去青黑痣,及蝕惡肉,酸收之味外治,能消痣與肉也。 《神農本草經讀》:烏梅氣平,秉金氣而入肺;氣溫秉木氣而入肝;味酸無毒,得木味而入肝,味澀,即酸之變味也,味勝于氣,以味為主。梅得東方之味,放花于冬,成熟于夏,是秉冬令之水精,而得春生之氣,以上達也。 其下氣者,生氣上達,則逆氣自下矣。 熱煩滿,心不安,《傷寒論》厥陰癥,以氣上撞心,心疼熱等字賅之,能下其氣,而諸病皆愈矣。 脾主四肢,木氣不達而為死肌,烏梅能和肝氣、養肝血,所以主之。 去青黑痣及蝕惡肉者,酸收之味,外能消痣與惡肉也。 《本經疏證》:梅之花苞于盛冬,開于先春,梅之實結于初春,成于初夏,故梅之用,能吸寒水,以成制相火之功。其所以吸,則厥陰風木為之體,所以制,則少陰君火為之用。是何也?風木者,宣發之氣,而其味酸則主乎收,君火者,昌明之氣,而屬少陰則主乎靜。今夫因氣逆亂不收為上氣為滿,相火隨之以逆為煩,皆緣心不靜,不能御諸氣而使之降,又不能使相火聽命而定而不動也。梅之實,當君火主令時,安詳不擾而育其真,遂以長而成,且至于熟,安于是時者見宜于是時,是以能致心之安,心安則諸氣相火咸惟命是聽,上氣熱煩滿,均毋敢作矣。雖然,上氣肺病也;煩滿胃病也。梅非治肺治胃者也。是又何說焉?夫肝屬木,木得津潤,遂暢茂條達,一身之壅塞皆除,其有不津則氣亂為逆,逆于肺則為上氣,逆于胃則為煩滿,治之以梅,亦直探其源耳。水衰不能養木,內因也;火逼而致津枯,外因也。無間內外,皆可治以梅耶。然則梅能吸人之氣以為津,不吸外來之寒濕,故因津枯而為煩為滿,則內外因一也。亦又何別?特腎陰虛,不能上濟者,不得用此耳。其能治肢體痛何也。是蓋宜連下二句讀,謂梅能主肢體痛偏枯不仁之死肌也。夫死肌有肢體不痛,不偏枯不仁者,是津氣凝滯,不主滑澤膚腠也。則有肢體痛偏枯不仁者,不可知為津氣枯膚腠不得滑澤耶。試觀古今方書,有用梅治肢體痛偏枯不仁之方否?此無他,肢體痛偏枯不仁,是液枯,死肌則津枯也。夫液所謂谷入氣滿,淖澤注于骨,骨屬屈伸,泄澤補益腦髓,皮膚潤澤者;津所謂腠理發泄,汗出溱溱者。梅之為物,能撮氣以為津,不能撮谷以為液彰彰可見也。則其治止能吸氣化津,通在外之死肌,又何疑焉。且證之以下文青黑痣,與死肌何異,其所在內之肢體痛偏枯不仁,可強使之同耶,即此可以知梅之用矣。 本經菊花主皮膚死肌,術主風寒濕痹死肌,細辛主風濕痹痛死肌,雄黃主惡瘡疽痔死肌,蒼耳主周痹四肢拘攣痛惡肉死肌,白癬主濕痹死肌,不可屈伸,厚樸主氣血痹死肌,礬石主鼠瘺蝕瘡死肌,白芨主癰腫惡瘡敗疽傷陰死肌,蘭茹主蝕惡肉敗瘡死肌,地膽主鼠瘺惡瘡死肌,斑貓主惡瘡疽蝕死肌,蜀椒主逐骨節皮膚死肌,麋脂主癰腫惡瘡死肌。由是觀之,死肌之為物,因于瘡癰十之六,因于風寒濕痹十之四,未有無因而致者也。有之,則藜蘆之去死肌也。夫癰腫疽瘡,血滯也。風寒濕痹,氣閉也。藜蘆之所去,痰停也。則津枯與三者不如四維之恰相配合耶,然則化為津之物多矣。乃何獨取諸梅?蓋以渴者言及梅而津溢,化氣為津,無有速于此者,且本有津而能致之者,他物或猶能之,若于最濁最涸之余,欲思甘露之滋,舍此誠無可他求矣。且麥門冬地黃,非不生津,然其功也溥,欲令專至一處,而去些微之死肌,不能也。人參黃芪,非不能行氣致津,然其力也緩,欲其不助肢體痛而不可,又何能治偏枯不仁之死肌,譬之堪大受者,不得以小知使之。惟梅技有專長,效有偏至,恰于諸木凋殘已極之候,獨吐氣而揚其英焉。是則因梅可以明死肌之故,因死肌可以見梅之用者也。 仲景用藥,多緊貼本經,獨于梅似若未盡其功能,而取其治厥治蛔,又非本經所載。殊不知只消渴氣上撞心,已該下氣,而心中疼熱,饑不欲食,又該除熱煩滿安心矣。何則?梅實生青,半熟紅,全熟黃,腌之則白,蒸之則黑,能具五色之全,而青時酸,紅時甘酸,黃時甘多于酸,白者咸苦,黑者苦酸,五味又具其四。其所以用烏梅者,豈不以能從肝而媾心腎乎?夫黑而酸,水生木也;酸緣蒸熟而變苦,木生火也。故凡脈微而厥,膚冷,其人躁無暫安時,即非所宜。若病者本靜,乃復時煩,須臾復止,得食而嘔,又煩,斯為合用。是知厥為陽氣不伸,吐蛔為陽氣因不伸內爍津氣,致蛔無所吸受而上出,故曰蛔聞食臭出。厥非臟寒,(從醫宗金鑒)其實仍是氣上撞心,心中疼熱之現據,其用梅仍是吸水以濟火,非有他也。然則謂仲景用梅,但得本經之一節則可,若謂治厥治蛔,非本經之旨,則誤矣。擴而充之,后人以之治吐治利,何莫非因仲景烏梅丸推類及之。若夫白梅之蝕惡肉,仍是去死肌青黑痣之旨,黃梅漿之解暑渴,仍是安心除煩滿下氣之旨,特其變酸為咸苦,則致津之外,自有軟堅去硬之功,變酸為甘,則致津之中,更有調變陰陽之效。循是以思,梅之功蓋猶未盡乎此,而所以啟人元悟,尚是仲景用梅,有以誘之耳。 《本草新編》:烏梅味酸,氣平,可升可降,陽也,無毒。收斂肝氣,固澀大腸,止血痢,安蟲痛。乃止脫之藥,備之以斂滑脫可也。 (責任編輯:Doctor001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