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本草崇原》:五味子色味咸五,乃稟五運之精,氣味酸溫,得東方生長之氣,故主益氣。肺主呼吸,發原于腎,上下相交,咳逆上氣,則肺腎不交。五味子能啟腎臟之火精,上交于肺,故治咳逆上氣。本于先天之水,化生后天之木,則五臟相生,精氣充足,故治勞傷羸瘦,補不足。核形象腎,入口生津,故主強陰。女子不足于血,男子不足于精,故益男子精。 《本草求真》:[批]斂肺歸腎、澀精固氣。 五味專入肺、腎。味雖有五,皮甘、肉酸、核中苦辛、皆咸。而酸咸俱多,其性亦溫,故書載能斂氣滋水,益氣生津,補虛明目,強陰澀精,止嘔除瀉,寧嗽定喘,除煩止渴,消腫解酒,收耗散之氣,瞳子散大,為保肺滋腎要藥。成無己曰:肺欲收,急食酸以收之。震亨曰:五味子能收肺氣,宜其有補腎之功。收肺氣,非除熱乎;補腎,非暖水臟乎,乃火熱嗽必用之藥。好古曰:張仲景八味丸用此補腎,亦兼通述類象形也。蓋氣發于腎出于肺,若陰虛火起,則氣散而不收,而煩渴、咳嗽、遺精、汗散等癥,因之互見,故必用以酸咸,則氣始有歸宿,而病悉除。至云能以除熱者,是即氣收而火不外見之意也;所云能暖水臟者,是即腎因得溫而氣得暖而藏之也。但寒邪初冒,脈實有火者禁用。杲曰:有外邪者不可驟用,以閉邪氣,必先發散而后用之乃良。 《得配本草》:蓯蓉為之使。惡萎蕤。勝烏頭。 皮肉甘、酸,核苦、辛,其性皆溫。入手太陰經血分,兼入足少陰經氣分。斂肺經耗散之氣,歸腎臟散失之元。收瞳子之散大,斂陰陽之汗溢。退虛熱,止煩渴,定喘止嗽,壯水鎮陽。 佐半夏,治痰;佐阿膠,定喘;佐干姜,治冬月寒嗽;佐參、芪,治夏季困乏;佐蔓荊子,洗爛弦風眼;佐麥冬、五倍,治黃昏咳嗽。合吳茱萸,治腎泄。即五更瀉。入醋糊為丸,治脅背穿痛。 黃昏嗽,乃火氣浮入肺中,不宜用涼劑,宜五味子、倍子斂而降之。 癆嗽,宜用北者;風寒,宜用南者。滋補藥,用熟;治虛火,用生。斂肺,少用;滋陰,多用。止瀉;槌碎;益腎,勿研。潤肺、滋水,蜜可拌蒸。 多用遏抑經道,則元氣不暢,郁而為火。 嗽痢初起有實火者禁用。 仲景八味丸去附子,入五味子,以收攝真元,俾丹田暖熱,熟腐五谷,最為穩妥。蓋腎藏精,精盛則火得所養而不散,較附子之助火以涸水,相去天淵。 《本草經解》:五味子氣溫,秉天春升之木氣,入足少陽膽經;味酸無毒,得地東方之木味,入足厥陰肝經。氣升味降,陰也。膽者擔也,生氣之原也;肝者敢也,以生血氣之臟也。五味氣溫膽,味酸益肝,益肝所以益氣。 肝血虛,則木枯火炎,乘以不勝,病咳逆上氣矣。五味酸以收之,溫以行之,味過酸則肝以津,而火不炎矣。 肝氣不足,則不勝作勞,勞則傷其真氣,而肝病乘脾,脾主肌肉,故肌肉瘦削。五味子酸以滋肝,氣溫治勞,所以主勞傷羸瘦也。 肝膽者,東方生生之臟腑,萬物榮發之經也,肝膽生發,則余臟從之宣發,五味子益膽氣而滋肝血,所以補不足也。 陰者,宗筋也。肝主筋,味酸益肝,肝旺故陰強也;酸溫之品,收斂元陽,斂則陰生。精者,陰氣之英華,所以益男子精也。 《神農本草經讀》:氣溫味酸,得東方長生之氣而主風,人在風中而不知風,猶魚在水而不見水,人之鼻息出入,頃刻離風而死,可知人之所以生者風也,風氣通于肝,即人生之木氣。《莊子》云“野馬也,塵埃也,生物之息以相吹也。”息字有二義,一曰生息,一曰休息。五味子溫以逐木氣之發榮,酸以斂木氣之歸根,生息休息,皆所以益其生生不窮之氣。 倘其氣不治,咳逆上氣者,風木挾火氣而乘金。 為勞傷,為羸瘦,為陰痿,為精虛者,即《金匱》所謂“虛勞諸不足,風氣百疾”是也。風氣通于肝,先圣提出“虛勞”大眼目,惜后人不能申明其義,五味子,益氣中大具開合升降之妙,所以概主之也。 唐宋以不諸家,有謂其具五味而兼治五臟者;有謂其酸以斂肺,色黑入腎,核似腎而補腎者,想當然之說,究非定論也。 然肝治,五臟得其生氣而安,為《本經》言外之正旨。仲景佐以干姜,助其溫氣,俾氣血與味相得而益彰,是補天手段。 《神農本草經百種錄》:味酸,溫。主益氣,氣斂則益。咳逆上氣,肺主氣,肺氣斂則咳逆除,而氣亦降矣。勞傷羸瘦,補不足,氣斂藏,則病不侵而身強盛矣。強陰,氣斂則歸陰。益男子精。腎主收藏,而精者腎之所藏者也,故收斂之物無不益腎。五味形又似腎,故為補腎之要藥。 此以味為治也,凡酸味皆斂,而五味酸之極,則斂之極,極則不止于斂,而且能藏矣。藏者冬之令,屬腎,故五味能補腎也。 《本經疏證》:五味之皮肉,初酸后甘,甘少酸多,其核先辛后苦,辛少苦多,然俱帶咸味,大約五味咸具之中,酸為勝,苦次之。而生苗于春,開花于春夏之交,結實于秋,是發于木,盛于火,告成于金也,氣告成于金,酸味乃勝,是肺媾于肝也,肺媾于肝,肝因媾肺而至脾,脾仍合肺以歸腎,是具足三陰之氣收之以降,陰亦隨之矣。氣依味至腎,腎非納氣者歟?此本經主治所以首益氣,即繼以咳逆上氣也。第所云勞傷補不足,強陰益精者何?蓋腎者主受五臟六腑之精而藏之,肺亦統五臟六腑之氣而主之,腎氣原上際于肺,肺氣亦下歸于腎,蓋以一氣自為升降者也。若六淫七情有以耗散之,致肺失其降而不歸,不歸則元氣遂耗散以日虛,歸腎則真氣還其本源以日益,五味子能收諸氣入腎,入腎即為五臟六腑之精,腎受而藏之矣。陰陽應象大論曰,氣歸精,精化為氣。又曰,精食氣,氣生形,是非氣盛則精盈之驗乎?或曰,五味子治咳,何以舉寒熱皆得用之?曰,陽中之陰氣,以能降為主,在熱者陽邪傷乎陰,寒者陰邪傷乎陽,原亦病乎陰,故涼其陽邪而收陰,五味子之用,固最宜矣,散其陽邪以暢陽,能不寓收陰之義于其間耶?以肺固陽中有陰,其職同天氣,且司降者也。王宇泰曰,人知調氣,調其陽而已,惡知五運所主之病機,本一氣變動而分陰陽者也,臟腑之氣,何獨不然。故凡治肺氣之病,如嗽如喘,須先識陽中陰降之本,更審病機之所生,其為外淫為內傷,或由陽而傷陰,或由陰而傷陽,適其所因以為治,如陽邪傷陰,此固的治矣。然陽邪方熾而遽收,不畏錮其邪乎?陰邪傷陽者,此固不宜矣,然陰邪已除,乃陽氣因解散而虛,不當寓收陰于益陽中,使陽有所依乎?是五味子之用,在識其機,審其勢,當其時,又何寒熱之當分矣。 (責任編輯:Doctor001) |